国内统一刊号:CN52-0017 黔东南日报社出版

2021年06月02日

试论知识经济离不开出版传播助力

○ 民族出版社 康厚桥

最近,新版CSSCI学科目录陆续发布的消息,不断在朋友圈刷屏。学术人对本学科的C刊目录(南大核心期刊目录)给予了高度关注。在不断发酵的“论文热”中,也有学者冷静地提出,千万别做“论文人”。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助理研究员李凌就以此为题目,在《光明日报》上撰文,认为学术论文发表应该回归其“学者履行职业的重要方式”“促进学术交流的有益途径”,呼吁避免“唯数据是从、唯C刊是瞻”。我十分支持学者的呼吁,作为多年坚守学术专著编辑出版的从业者,深感学术专著出版也难以避免“唯数据是从”的“论文人”现象。

一、知识、文化产品通过出版进行传播

期刊、图书的出版,从出版学的角度来看,促进了学术著作的传播效应,是“促进学术交流的有益途径”。当前,我国出版业制度转型正在逐步推进,各项出版制度正在逐步完善,推动学术研究成果应用于实践和再生产的能力还不足,以至于人们普遍存在对期刊、图书出版的误读。“论文人”对期刊社、出版社存在一种复杂的心态,一方面期望以最小的成本通过期刊、图书出版获得最大的“数据”收益;另一方面对自己的作品能否通过期刊、图书出版获得更大的传播效果漠不关心。知识经济时代,学术生产力就是知识生产力,是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不容忽视。

最经典的“出版”定义出自出版学专家袁亮主编的高校教材《出版学概论》,指“编辑和复制作品向公众传播”。其中的“作品”,根据长期的出版实践,我觉得应该具备“系统性、完备性、固定性”(出版的专业领域里,也有“齐清定”的说法)。即使当前融合发展背景下出现的电子出版、网络出版等,符合“出版”定义的“作品”应具备同样的特性。

“编辑、复制、向公众传播”是出版的三个必备要素(出版的专业领域,对此简称“编印发”)。编辑是学者们首先接触的出版流程。如果说作者是将知识、文化的信息编码用文字、图像等方式表达出来,编辑人员则是信息编码的第一个受众。编辑人员需要对信息编码进行基本的论述逻辑、文字规范、文学审美等方面的判断,还要对其进行国家法律法规、道德审美方面的判断,筛选出适合出版的优秀作品。“复制”则是知识、文化能够扩散传播的关键环节。复制既有专业技术规范,也有专门的国家管理规范,是出版行业不可缺少的部分。电子出版的复制技术相对印刷方式,具有更快捷方便的特点,国家管理规范很快得到建立。网络出版则效率更高,具有一些新产生的特点,其专业技术正在逐步探索,相应国家管理规范也在逐步完善中。“向公众传播”在出版领域通常称为“发行”,即图书的销售环节。期刊、图书只有通过销售渠道,被读者阅读,才能实现其负载的知识、文化信息被受众所获得、享受并再生产。

从这个过程看来,出版流程不生产知识、文化,出版只是知识的搬运工。但知识的传播不能缺少出版,依靠对知识、文化信息编码载体的复制,知识、文化的传播产生了扩大化效应。知识文化信息编码是社会效益的根本源泉,而期刊、图书等载体是经济效益的物质本源。由此,出版具有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两重性。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是出版行业的基本原则。

二、出版传播促进知识经济生产力的发展

根据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的学者已经意识到,促进生产力进步与发展才是科研、学术生产(知识文化生产)的最终目的。知识、文化的生产(科学文化的生产包括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在知识经济时代显得尤为重要。

知识、文化的生产凝结了人类无差别劳动时间,是脑力劳动的生产结晶,因此具有哲学意义上的“价值”。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们普遍认识到“科学是第一生产力”,并在实践中一再验证了该论断的正确性。这从实践的角度证明了知识、文化的“使用价值”的存在。知识、文化因为具有“使用价值”,在知识经济时代,成了生产资料的一种,与劳动者相结合,就能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在文化传播研究中,英国社会学家斯图亚特·霍尔的《电视话语中的编码与解码》一文,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对商品生产、流通、使用、再生产四个阶段的论述为基础,提出电视节目的生产与传播过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即:“编码”阶段,为信息的编码生产环节,是电视节目的生产;“流通”阶段,电视节目编码完成后,通过开放的环境传递到受众的过程;“解码”阶段,受众获得、享受信息,对信息进行解码。

知识、文化产品的传播同样也具备“编码——流通——解码”三个阶段,出版传播正是其中重要的“流通”环节。知识、文化通过科研、学术生产,形成不同的信息编码,表现为文字、图片、影像等;这些信息编码经出版者选择合适的载体,得到复制和传播扩散;通过编码载体,信息编码被众多受众接收,受众对信息解码后,获得和享受信息,并进行再生产。这就是知识、文化产品传播过程的三个阶段。可见出版传播,正是通过复制信息编码载体对知识、文化产品(信息编码本身)进行复制,进而传播到受众手里的过程。出版传播促使知识、文化产品作为生产资料和劳动者组合,共同推进了生产力的发展。

出版对知识、文化产品的“流通”,使其“使用价值”得到“落地”和充分实现,推动生产力发展。学术研究生产出知识、文化产品,在小范围内面对面传播,其“使用价值”得到应用的范围很窄。只有经过出版行业的编辑、复制与扩散传播,知识、文化产品更好地与广大劳动者相结合,其“使用价值”才得到充分实现,这样才能推动生产力的发展。

三、出版传播发展助力知识经济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知道,只有当知识、文化产品到达受众,并被受众获得、享受和再生产,其才能完成作为生产资料与劳动者相结合,推动生产力的发展。同时,也只有在受众获得、享受和再生产的过程中,知识、文化产品才在实践中得到检验。当前,我们知识、文化生产端都变成了“储户”,学术生产只管生产产品,一如计划经济下车间只管完成数字任务一样,“唯数据是从”也就不难理解了。

而在“流通”环节,出版者代替了受众对知识、文化产品进行评判,知识、文化产品接受受众端检验的体制和机制还没形成。这和马克思主义者的“实践是检验一切真理的唯一标准”认知是不相符的。“SCI、SSCI导向”只是实现了顶尖学术研究领域的“受众检验机制”,毕竟在顶尖学术研究领域,其知识产品的消费和再生产,集中在以“学术评审委员会”为代表的少部分人群中。而针对更广大的知识、文化产品,“流通”环节承载了代替受众进行评判的功能,这给当前各种学术不端乱象提供了温床。从这个角度看,出版行业制度的不断推进完善,将有助于避免“唯数据是从、唯C刊是瞻”。

当然,出版行业制度完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我们的社会主义出版一定能体现出其促进生产力发展的优越性。如传统期刊出版重视“读者来信”、融合出版环境下出现“樊登读书”等现象,都是知识、文化产品与受众互动的有效实例。期待出版行业,能借鉴金融行业的发展经验,将知识、文化生产端的产品,更好地流通到受众端,让知识、文化产品提高受众劳动者素质的“使用价值”能够更好地实现,也让知识、文化的再生产更加繁荣。

实现了知识、文化产品通过出版传播促进生产力发展的长远目标,“论文人”的现象也就不攻自破了。知识经济时代,知识的生产就是经济发展的发动机,知识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出版传播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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