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 云
故乡,对每个人来说,就是一种情结。像很多文学大师一样,萧红走不出她的呼兰河,沈从文走不出他的边城,老舍走不出他的北平。
作为记者、作家,李田清也永远走不出他的故乡久安背,故乡已成为一种永恒的烙印,深深印在他的心中。
日前,获赠李田清专门写故乡的新作《千年大院子久安背》,20万字,竟然一口气读完。
李田清的故乡久安背,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山村,是一个宁静美丽的千年古村,是一个千年千户的大院子。
“以农为本,读书唯高”是久安背李氏家族的传统。因而,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产进士出人才之地,以武功振家声,以文学耀门庭。读书人家,历唐、宋、元、明、清,各朝秀才、举人、进士、翰林,代有人出;历史人物,李世南、李绚、李时亮、李端、李安、李伯辉、李永绍、李景阳、李运荣,名录典志。
“那一栋栋青砖老屋,一条条青石板路,一棵棵千年古树,还有那座古老的翰林祠,延续着这个院子的历史。”李田清的童年记忆全部发生在这里,尤为重要的是翰林祠留下了族人的历史。久安背翰林祠,因为出了翰林李世南,从宋朝开始就接续进了国家历史,因而文曲星闪耀照亮了他的童年。
“故乡,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李田清在这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光,他由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一名教授级高级记者、一名作家、一名县处级干部,皆因“耕读为本,诗礼传家”的家风和“故乡那方水土的恩赐”。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故乡。而故乡,则是每个人心中无法割舍的一个地方。
这个故乡,或许贫穷,不是那么富饶;或许荒芜,不是那么热闹。但对游子而言,她是独一无二、无可代替的。就像对于朱自清来说,是游船与茶馆,对于汪曾祺来说,是端午的咸鸭蛋,对于陆小曼来说,是天宁寺的梵唱,对于余光中来说,是写不完的乡愁。
然而,随着工作越来越繁重、生活压力越来越大,大多数为了生计而漂泊在外的游子,思念故乡的那一段情愫早已被挤压到了边缘上;世事变迁,光阴流逝,故乡在游子的心中也慢慢远去,渐行渐远。
读了李田清的散文集《千年大院子久安背》时,我突然间有了强烈的思乡、归乡之感。
李田清青年时当过兵、当过记者、当过镇党委书记,中年时当过文广局长、文联主席、报社副社长。30多年来,始终笔耕不辍,尽管硕果累累,但从没有忘记根在故乡。尤其是收入此书的26篇散文,有力诠释了他的“故乡是我梦开始的地方”的感恩情怀。
在这本散文集里,他不但描绘了久安背那刺激眼球的美景:石楼凌汉,西岭横空;仙泉凝瑞,沙溪练峰;高岩悬镜,双荐齐荣;华岩丛桂,东山古松;麒麟古刹,绿华仙踪;书楼秋月,后樟荫浓。再加上地下溶洞、古井,让你感觉到大自然神功的智慧设计,恩典丰盈。而且还介绍了那刺激味蕾的美食:酿豆腐、酿辣椒、酿苦瓜、剁辣椒、了豆角、霉豆腐、油炸排散、腊肉、腊鸡、腊鸭、腊鱼,在李田清的童年里向我们飘荡。
这些文字犹如行云流水,更像是飘飞在久安背上空的云朵,吹起记忆的花瓣,飘飘洒洒落进心间,触动心灵深处那一抹柔软。一颗早已波澜不惊的思乡之心,已随着他的文字走向灵魂深处,泪水蔓延,直至魂不守舍。
正如李田清在这本散文集里写道的:“我喜欢故乡的菜肴,喜欢故乡的人们,喜欢故乡的一草一木,喜欢故乡的恬淡、幽静、安谧。在故乡久安背,在上天无私恩赐的这片山水里,我的灵魂陶醉了、融化了,我感觉我的灵魂在飞。”
有人说,有故乡的人是幸福的,因为它让一个人有了根底,尤其是这根曾经深深扎根于一方水土,所以心灵不会飘荡着无处安放。
李田清则说:“或许,只有这些永久的文字,才能令故乡不会在我的生命中失却,我的灵魂也才不会无牵无挂、四处漂泊。”
与李田清相识多年,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名谦虚的作家,待人真诚热情。虽然话语不多,但他的脸上,总是阳光灿烂,充满自信;他的嘴角,总是挂着真诚的微笑。
他的每一篇散文,也与他的为人一样,淳厚而真诚,没有慷慨激昂的言辞,朴实中隐含着炽烈,平淡中流露出深情。文如其人,他的散文,是人生的诗;他的人生,是散文式简单而厚重。
“小时候,我常见奶奶在屋里编草鞋,或是坐在藤椅上,沐浴在天井的阳光里打盹,‘吱呀、吱呀’地摇晃,摇慢了时光,摇静了我的心灵。老屋伴着奶奶一起慢慢老去,老成一段沧桑的历史,一种厚重的文化,一抹幽香的韵味。夕阳洒在她祥和的面容上,恍惚间,她和她身后的老屋已融为一体。” 从李田清这些朴实的文字中,我感受到了他童年的美好时光,不觉中一种熟悉的气息缓缓地沁入了我心底最湿润的地方,那些渗进骨子里的东西,那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再次朦胧了我的视线。
每一次品读他的文字,心灵都受到震撼,灵魂都受到洗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