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志

春天，雨水充沛，各式野菜越来越多。在我所居住的山区小县就生长着一种营养丰富的山野菜——蕨菜，每年的春夏之交，不远的山上到处是漫山遍野的野蕨菜，人们不辞辛苦，纷纷上山去采撷，或自家食用，或腌制加工成盐渍蕨菜日后食用，而有一些食品企业则大量收购，精心加工后出口到国外。

山野蕨菜别名叫“龙头菜”“吉祥菜”，因其根茎生有白色茸毛，尖上嫩叶卷曲似猫爪，因而又名“猫爪子菜”。它属凤尾蕨科，为多年生草本植物。蕨菜营养价值高，味道鲜美，它的嫩茎可做多种菜肴，凉拌、热炒、制馅均可。用盐腌制的蕨菜色泽透明，味道鲜美，吃在口内清脆、馨香、滑润、细嫩，被日本和韩国人誉为“山菜之王”“菜中珍品”。

蕨菜其味之美胜过园种很多蔬菜，博得了历代文人墨客的赞美。南朝宋诗人谢灵运写道：“野烧初肥紫玉润，枯松瀑布煮春烟……早韭不甘同臭味，秋莼虽滑带腥涎。”在诗人眼中，蕨之鲜美压倒早韭和秋莼。唐代诗人白居易有“紫蕨行看采，青梅旋摘尝”之吟唱。唐代诗人郑谷赞道：“溪莺喧午寝，山蕨止春饥。”宋朝诗人黄庭坚的“竹笋初生黄犊角，嫩芽初长小儿拳”，将初生蕨芽的形状描写得栩栩如生。明朝诗人罗永恭在一首诗中写过蕨菜的味道：“堆盘炊熟紫玛瑙，入口嚼碎明琉璃。溶溶漾漾甘如饴，但觉馁腹回春熙。”清代查慎行感叹：“春山笋蕨本来甜，难得城中二者兼。”而宋代陆游的《饭罢戏示邻曲》诗，则让人馋涎欲滴了：“箭茁脆甘欺雪菌，蕨芽珍嫩压春蔬。”

每年青青蕨菜采撷季节，我都要抽出几天，带着全家或几个好友结伴而行，天没亮就起床去上山采蕨菜了。几千米的山路，山道崎岖，让人越走越累，而为了节省时间，尽快来到山腰，我们不走山路，而是径直攀着树枝向山上爬去。刚到半山腰，天就大亮了，这时，映入我们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嫩蕨菜，我们大喜过望，纷纷投入到各自的采撷中去。

采蕨菜很有讲究，其一必须用剪刀剪，这样被剪的嫩蕨菜的下半部还可以再长出嫩茎；其二不能连根拔起，否则，来年山野蕨菜的数量会减少。采野菜也是个辛苦活，经过近半天的采摘，我们每个人都采了大半背篓蕨菜，每篓至少有20斤以上，虽然满头是汗，一身的泥土，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而在采撷过程中我们边采边欣赏春天大自然的美景。

采蕨菜回到家早已是下午饭后了，为防止蕨菜根部老化，我们将大部分蕨菜分成两半，一半经仔细挑选后洗净，用食盐进行腌制，装罐密封起来，随吃随取；另一半用皮筋扎成小把，用开水煮5-10分钟取出，用凉水冲净，再放在太阳下暴晒，直到晒干，制成蕨菜干，随吃随泡。剩下的小部分鲜蕨菜我们就与几个同伴现做现吃，先来一盘凉拌的，将新鲜蕨菜煮熟后切好，放入盐、酱油、花椒、醋、蒜泥、姜粉、辣椒油等搅拌均匀，味道非常香；再做一盘鲜肉炒蕨菜，放入干辣椒爆炒，其味更鲜美。我们边饮酒边品尝自己亲手采来并加工的蕨菜佳肴，更觉得蕨菜清香爽口，让人回味无穷。

眼下，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和对健康的重视，野生的绿色食品越来越受大家的喜爱。

正是满山坡各类野菜飘香的季节，上山采野菜、烹饪野菜，不仅是一种有趣的活动，还让家人既品尝美味，又促进身体健康，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