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统一刊号:CN52-0017 黔东南日报社出版

2022年06月11日

给生活颂之以歌

○ 王南海

一直很喜欢黄永玉老先生的画,看上去俏皮可爱,充满了童趣。

其实,黄永玉先生年轻时命运多舛。他十二岁时一个人出门流浪,当过瓷场的小工,在码头卖过苦力。在“文革”时期,他因画了猫头鹰而遭受到批斗。他被关进牛棚,造反派拿皮带抽他。回到家,黄永玉还对爱人说笑:“今天挨了224下。”

那时候,他们一家子住在大杂院角落里的一间小屋里,环境十分恶劣。面对批斗,他的心情十分绝望。当时,有一位花匠的老人,每天给他送来一束自己采摘的鲜花。老人对他说:“花儿草儿,尤其是荷花,沾上什么脏东西,抖落两下就没有了,人也可以活得像植物一样干净、新鲜。”

黄永玉豁然开朗,他回到狭小的居室,看到自己的房间很小,窗子已经生锈,好像牢房一样。窗外,只有一堵高墙。人的心,也仿佛也窒息一般。黄永玉拿起画笔,在自家的墙壁上作画。他画了扇大大的窗,足足有两米长,涂抹出无数的繁花绿叶。人只要一进屋,就感觉到了春光明媚。他还画下了大片的荷塘,荷叶田田,荷花如出水芙蓉,或粉或白,仿佛让人闻得到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心灵的窗子打开了,痛苦和磨难似乎都已经风轻云淡。从此,无论生活如何阴霾密布,他总能推开自己的那扇窗,让阳光投进来,自己也变得乐观、豁达。他五十岁学考驾照,七十岁跑去意大利游学写生,八十岁给《时尚杂志》做封面模特,九十三岁还开着红色法拉利去飙车。人说,他是活着的中国近现代史,一个现实版的周伯通,一个有趣的灵魂。

及至后来,黄老先生也曾说过:“窗外风景总是变幻,不论打雷、落雨、刮风、天晴,都非常吸引我。人的每个阶段都会打开不同的窗子,一扇窗子,就是一种心境,你可以慢慢体味,决不要悲观气馁。”听闻他的故事,总是让我感动不已。

我也喜欢看吉米的漫画,其有幅画名为《星空》。其中有一段话:“掉落深井,我大声呼喊,等待救援。天黑了,黯然低头,才发现水面满是闪烁的星光。我总是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最美丽的惊喜。”身处逆境时,我们要有如此豁达的心胸。生命总是公平的,在给我们苦难时,一定也会给我们成长的力量。

听说过川菜名菜夫妻肺片的故事。一对贫穷的夫妻,生活十分艰苦,两个人在屠宰厂打零工,只能捡到一些腥味很重的边角料来听,可是,因为腥味重,夫妻俩就换着各种方式来加工,并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夫妻肺片”。这对贫寒的夫妻,在每一天里相濡以沫,把困难的日子依然过得有滋有味。人们不禁能品尝出其中的乐观与勇气。

生活永远不可能是一帆风顺,而我们绝大多数的人终其一生的努力,也只会做一个普通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挫折和苦难时,我们不能一蹶不振,甚至丧失了生活的勇气。唯有打开心灵的窗子,我们给严酷的生活绘以图画,颂之歌声。这样,生活才会丰盈,日子才能有趣起来。

无论生活如何,尝试着做个有趣的人。对自己,对朋友,对生活,多一分肆意,给生活颂之以歌,把生活过得丰盈而充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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