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鲁 海

（外二首）

河流的另一端，第四条河岸

古老的天空，公鸡打鸣

阳光缓缓地从树林中生起

树叶在微风中摇摆

河流中的一座桥

像无数个硬汉

背靠着背，手搭着手

数十年来，任凭风吹雨打

毫不动摇

柔柔的流水流过它们的身体

披着古老而破旧的衣裳

它们的皮肤长满了青苔

甚至露出皱纹，这都是

1934年冬天永不消逝的一部分

阳光照到它们的身体上

群众踩在它的脊梁上

黄昏是记忆中温暖的一道光

仿佛那年的寒冬，冰冷

全被浇灭

数十根木桩，数十块木板

站立在急流之中，永恒的记忆

曙光之城

我写下一块砖

它是一堵墙的一部分

从一座红色的小城开始

第一城，黎平会址

一堵墙与一堵墙的包围之中

一间沉重带着希望的木屋

屋顶上的一块块青瓦和

屋内的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见证一个新的开始，曙光之城

每一条路铺满厚重的石头

对于照射到城中的阳光

首先照到青苔石上

我终于写下另一笔

砖瓦之下

小城的尽头

转了一个弯

这一笔只是一个开始

它重重地落在

1934年的冬天

龙大道故居

在我面前立着的

一间古老而带着

木香味的老木房

一扇暗红色的对开木门

一把锁将门紧紧地连在一起

一个老人走过来

他将两扇门打开

我们要走进去

墙的后面，青色的石板

房屋前的一个小小院落

载满了，星辰日月

老木房在阳光下

木材古老的气息，总是

让人回忆起他

生活的模样

青砖墙，古石杆

从古铜色的桌椅

凸显出来

我们都是过客

也是一颗透明

挂在院子里的星星

只为寻找他

精神食粮中的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