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讯员 杨孟菊
最近,听人提起过天柱县高酿镇木杉村一线天,也看过一些宣传照片,算是对一线天有了初步印象,但对于笔者这个爱好“游山玩水”的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总想着哪天约上三五好友,去亲自体验一把。
机会终于来了,作协通知,这个周末将组织人员去一线天采风,笔者欣然前往。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山路颠簸,曲曲折折,总算到达了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接下来是羊肠小道,车子已无法通行,只能步行了。
笔者一行停好车,沿着小路继续步行,远远看到山脚下的小溪里有好些人在活动。原来是木杉村村委会的几位村干,听说笔者一行要前往一线天采风,早早地把小路两旁的杂草处理干净了,好让笔者一行畅行无阻。现在他们清好了路,正在准备橡皮船好渡笔者一行过去。看到他们,笔者一行一阵兴奋,加快步伐向他们走去。
来到溪边,已无路可走,笔者一行只能进入溪流中,为避免弄湿衣服鞋子,便踩着石头,一蹦一跳向上游走去。来到与大家会合处,他们一切已准备妥当,村干说:“这是一线天的第一道大门,一个长长的水潭,水有点深,我们用橡皮船推你们进去,妇女儿童优先。”说罢又笑着对一个文友说:“老伍,你个大男人就不用我们推你了吧?”老伍笑着说:“我怎么会要你们推!”然后用肩扛起一个小孩,向纵深处边探边走去。当然,有老人和实在不熟悉水性的就只能坐在橡皮船上被推了,还有几个男文友则与村干一起推着橡皮船前行。
这画面使笔者想起了郑州地铁五号线水患后,面对救援人员的施救,大家一致让妇女儿童先走。还有更久远的泰坦尼克号事件,当泰坦尼克号快沉没之时,船上所有男子把妇女儿童全部送上小船逃生,由于承载能力有限,男子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弱者,无一男子抢乘小船,他们都拥有高贵的灵魂。
借着他们推第一波人进去的空档,笔者看了看天空,临近中午,太阳更耀眼了!好在笔者一行在谷底和水边,大大减弱了太阳的灼热。两边的石壁,仿佛向笔者一行压来,越往上看,天越小,不时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鸟飞过。同行的一个文友笑着说:“这就是地球的伤疤,我们现正处于伤疤中,好希望我们是药,给它疗伤。”笔者也笑着回道:“马岭河大峡谷自诩为‘地球上最美丽的伤疤’,我们这里也叫伤疤,那地球岂不是‘伤痕累累’?”许是笔者这句话对大家有所触动,大家相对无言。
笔者一行通过了第一道门后,来到了一线天的第二道门,还是一个水潭,听说比第一个水潭还深,以同样的方法通过后,笔者一行就开始步行,路是没有的,只有手脚并用“开辟”了!一会儿趟小水塘,一会儿攀巨石,就差飞檐走壁了。所过之处,怪石嶙峋,芳草萋萋,都被笔者一行一一克服,硬是“开”出一条路来,正如鲁迅先生所说,世上本没有路,但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经过一番艰苦的跋涉,笔者一行终于来到了一线天正大门,一个长方形的水潭前,抬眼一望,传说中的一线天就在眼前,“她”层层面纱已被拨开,神秘而美丽的躯体终于展现在笔者面前,一览无余。尽管笔者游历过祖国的一些名山大川,也在其他景区看到过所谓的一线天,但还是被惊艳到了,如果要用五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雄、峻、险、奇、美。
雄,其气势磅礴,雄浑壮观,两边垂直的石壁拔地而起,目测应该有十多丈高,越往高处越狭窄。天,竟变成了一条线,故曰:一线天。
峻,壁崖高耸,绿荫蔽日,涧底森然。
险,由于两边石壁之间最窄处相距不到两米,加上草木茂密,如果是在上面行走,一不小心会掉下涧底。据村干介绍,曾经有条撵山狗在撵山羊时,由于跑得太快,前面山羊坠入涧中,狗刹不住脚,也一同掉了下来。所以,此处又叫“狗难洞”,用当地侗话说的话则是“刮揇洞”。
奇,一线天不仅构造神奇而独特,而且透过一线天狭窄的通道,隐约可见后面有瀑布飞泉。
美,因为其雄伟、高峻、惊险、奇特,正是这些将“她”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正当笔者一行纷纷掏出手机,忙着拍照留影时,村干说:“这还不是最佳观景地,水潭中间有一小块陆地,那才是最好的观察点,你们快上船来,我们推你们进去。”
随着橡皮船的一路推进,大家一路惊叹,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突然,头顶崖壁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有人惊叫道,好多蝙蝠。大家循声望去,果然许多蝙蝠在崖壁上飞舞,想起李清照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而笔者一行则是“惊起一壁蝙蝠”。有的人眼明手快,马上掏出手机拍下这个千载难逢的画面,而笔者在惊叹中忘却了所有,凝固在了画面之中。
过了一线天狭窄的通道,又爬过一段石头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天然露天洞府出现在笔者面前,一汪清泉挂壁而下,溅在石头上,激起一层薄雾,美轮美奂,置身其中,犹如仙境一般。这应该是一线天溪流的源头,真是:
鬼斧神工造物奇,
横刀斩下两相离。
飞泉仙子洒清泪,
牵手连接情再依。
唯一遗憾的是,水量太小,如果够大,可与黄果树大瀑布媲美。此时,笔者一行已走到了尽头,再无路可去。处于洞中,令人恍惚,笔者竟感觉像到了天边一样,幸亏没有几根大柱子出现,否则,定会写上:某某到此一游。以此证明,真到了天边。
回来的路上,笔者一改刚来时的矜持和怕这怕那的心理,怕打湿衣裤使得村干背笔者过了一个水塘;怕湿鞋提鞋走路,结果脚被石头硌得生疼;怕进入水中万一滑倒令人惊恐……现在,笔者穿着鞋子畅行无阻,衣裤湿了怕什么,大热天的,一会儿就干了。村干推船、抬船已经够辛苦了,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有朋友知道笔者到一线天来,是一定要写点东西的,于是笑着说:“你尽量写真实点,别太夸张,把稻草描绘成黄金,然后让我们去上当,还记得几年前我们跑到某某地去旅游吗?那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文人骚客写了篇文章,我们就屁颠屁颠跑去游玩。希望你秉承李白的写文主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尽量纯美自然,少去装饰雕琢。我是搞绘画的,对西洋画有所研究,拿人物画来讲,我们的画重视神韵,而西洋画则重视人体的真实构造,注重透视法和解剖学,作画要按照比例,力求真实。所以他们的画对实际生活是有指导和帮助的。你们写文章也应该要真实点,别老写得天花乱坠的,与别人去看到的大相径庭,给人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那就失去了诚信。”
莎士比亚说过,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是因为不同的人有不一样的感悟和理解。对于自然景观也是如此,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不同的角度,得到的结果自然不一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