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道东
在2022年末收到一本厚厚的书籍——李缨策划、主编,彭芳蓉著《新黔中行》(《新黔边行》姊妹篇)。这本书凝聚着编辑的精心策划,凝聚着记者的血汗和光荣,凝聚着乡村的人物故事,这些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奋斗中,都鲜活而富有烟火味,令我有如获至宝之感。
我之所以说书里的故事是行走的故事,原因之一是这些故事来源于基层,非深入基层一线不可;其二,这些故事是贵州日报社年轻记者彭芳蓉靠着铁脚板、一村一镇地走出来的;其三,行走的故事还有一层意思,也即作者写的故事,故事耐读耐看耐品,可以走进读者的心里,令人回味无穷。
在一线抓活鱼,从细微处见精神。可以说彭芳蓉继承和发扬了《贵州日报》前辈们走基层的良好传统。《贵州日报》许多获奖的佳作都来自一线。
《新黔中行》中写了一个面具后的“守土”人的故事,文章写得很细腻,提到秦发忠在会场外徘徊,被主办方徐杰舜发现,带他走进会场,推他进入学术圈的故事细节。也写着胡家人在夜晚关上房门点上灯,研究传男不传女的傩面具,秦发忠的爷爷秦朝安入赘后,才得胡家真传。秦发忠童年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傩戏班子来寨子里演出,秦发忠被挤得动弹不得也全然不在乎,心思沉醉在这神秘的大戏中。秦发忠由一个粉丝变成了销售者、守护者。
《新黔中行》中写的人物,可以说“巫医百工”都有,养牛的、养蛙的、种茶的、种菌的、当老师的、当村干的、从事电商的、银匠、芦笙手、网红,不一而足。作者不想夸大他们的苦,而在他们的生活里找一些快乐的影子,给人以信心和力量。他们在乡村振兴中各尽所能,发挥着积极作用。
《新黔中行》有着新旧的对比,过去罗家坡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两样东西:一是桐油,二是满溪红橘。书中还有一些顺口溜,“有女不嫁罗家坡,爬山山顶打哆嗦。满山遍野干沙地,井水不够一家喝。”采取赋比兴的手法,无疑提升了故事的成色。彭芳蓉讲故事的水平可以说到了驾轻就熟、炉火纯青的地步。我想这与编辑的不断锤炼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新黔中行》中,标题新颖别致,如:一曲花灯与一道寨门、仙鹅落在她衣袖、去山野做一个画中人,“起飞吧,豌豆尖儿!”、踩着舞步出深山等等,这样的标题需要灵性,有时候就算把栏杆拍遍,也未必能写出这样的好标题来。
“脚板底下出新闻。”中国晚报界的鼻祖、新闻界的泰斗,晚报最高奖就以其名字命名的赵超构先生,提出的这句名言,我想这句话即是他的理论,又是他倡导的实践,对于从事新闻的人来说,脑力眼力脚力笔力缺一不可,作为脚力更是必不可少。
“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 宋代诗人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写的心得,与无限风光在险峰是一个道理,新闻也在险远之处,轻易得不到。
作者走进大山深处,走进边远乡村,呕心沥血,近乎冒险的采访,换来了108篇鲜活、生动、接地气的现场短新闻,给读者呈现了一个个带温度、冒热气的佳作,这,说是敬业,说是负责,是毫不为过的。特别是在第一次《新黔边行》的行走后,来一次《新黔中行》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我们在祝贺作者出书的同时,也为她的付出而欣慰,更是为她勇毅前行的定力鼓舞,她一次比一次走得深,一次又一次走得远,她行万里路,形成丰硕成果,我们读万卷书,得到滋养。她的行走让我们发现贵州如此多彩;她在行走中让我们发现,贵州真行。